我沉默着无话可答回来再想想他这番话觉得他像是东方朔那一类能言
我沉默着,无话可答。回来再想想他这番话,觉得他像是东方朔那一类能言善辩的人物。难道他是个愤恨世道、厌恶奸邪的人么?假借柑橘来进行讥讽么?
豫让论 方孝孺
士君子立身事主,既名知己,则当竭尽智谋,忠告善道,销患于未形,保治于未然,俾身全而主安;生为名臣,死为上鬼,垂光百世,照耀简策:斯为美也。苟遇知己,不能扶危于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炫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盖尝因而论之:豫让臣事智伯,及赵襄子杀智伯,让为之报仇,声名烈烈,虽愚夫愚妇,莫不知其为忠臣义士也。呜呼!让之死固忠矣,惜乎处死之道有未忠者存焉!何也?观其漆身吞炭,谓其友曰:“凡吾所为者极难,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也!”谓非忠可乎?及观斩衣三跃,襄子责以不死于中行氏,而独死于智伯,让应曰:“中行氏以众人待我,我故以众人报之;智伯以国士待我,我故以国士报之。”即此而论,让有余憾矣(10)!
【注释】 豫让:战国时晋人。先为晋大臣范氏、中行氏的家臣,赵简子灭范氏、中行氏后,改事智伯。赵襄子(赵简子之子)灭智伯,豫让逃往山中,改名换姓,立誓为智伯报仇。第一次行刺未成功,于是以漆涂身,使生癞疮,吞下炭块,使声音变哑,改变形状,第二次行刺赵襄子,又未成功,被捕,自杀而死。事见《史记·刺客列传》。简策:编连成册的竹简,即书籍,这里指史册。简,削制成的狭长竹片或木片。上面刻写文字,是古代的一种主要书写材料。若干简编缀在一起的叫策(册)。捐躯殒(yǔn)命:献出生命。捐,献出。躯,身体。殒,死亡。沽:买。钓:骗取。眩(xuàn):同“炫”,夸耀、炫耀。智伯:即智瑶,晋的执政大臣。赵襄子杀智伯:赵襄子,即赵无恤,晋的执政大臣。晋定公时(前512—前475),赵、魏、韩、智氏、范氏、中行(háng)氏六家贵族,基本上分割肢解了晋公室,同时六家之间的争夺也很激烈。前490年,范昭子(范吉射)和中行文子(荀寅)失败后逃离晋国,其地为赵、韩、魏及智伯四家瓜分。前454年,智伯联合韩、魏攻赵。赵襄子接受谋臣张孟谈的建议固守晋阳。智伯和韩、魏联合围攻了三年多,无法攻下。赵襄子派张孟谈潜出围城,对韩宣子、魏献子说明赵亡之后,智氏必灭韩、魏的利害关系。韩、魏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与赵联合,一举消灭智氏,杀死智伯。事见《战国策·赵策一》。烈烈:威武的样子。斩衣三跃:赵襄子出外,豫让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没有成功。被捕后,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三跃,呼天击之”,然后自杀。国士:旧称一国杰出的人物。(10)余憾:即余恨,遗恨,不够之处。
段规之事韩康,任章之事魏献,未闻以国士待之也;而规也、章也,力劝其主从智伯之请,与之地以骄其志,而速其亡也。郄疵之事智伯,亦未尝以国士待之也;而疵能察韩、魏之情以谏智伯。虽不用其言以至灭亡,而疵之智谋忠告,已无愧于心也。让既自谓智伯待以国士矣;国士,济国之士也。当伯请地无厌之日,纵欲荒暴之时,为让者正宜陈力就列,谆谆然而告之曰:“诸侯大夫,各安分地,无相侵夺,古之制也。今无故而取地于人,人不与,而吾之忿心必生;与之,则吾之骄心以起。忿必争,争必败;骄必傲,傲必亡。”谆切恳至,谏不从,再谏之;再谏不从,三谏之;三谏不从,移其伏剑之死,死于是日。伯虽顽冥不灵,感其至诚,庶几复悟;和韩、魏,释赵围,保全智宗,守其祭祀。若然,则让虽死犹生也,岂不胜于斩衣而死乎?让于此时,曾无一语开悟主心,视伯之危亡,犹越人视秦人之肥瘠也(10),袖手旁观,坐待成败。国士之报,曾若是乎?智伯既死,而乃不胜血气之悻悻(11),甘自附于刺客之流,何足道哉!何足道哉!
【注释】 段规之事韩康:智伯派人向韩氏要地,韩康子想不给,谋士段规说:给他,他贪得无厌,又会向别人要;别人不肯,一定会动武。这样,韩氏可以免祸,在一旁等待局势的变化。见《战国策·赵策一》。任章之事魏献:智伯向魏献子要地,魏献子不肯,谋士任章说:他无缘无故向别人要地,邻近的国家一定会害怕;你给他地,他必然骄傲。骄傲就会轻敌,而邻近的国家由于害怕他就会联合起来。用联合起来的兵力对付轻敌的军队,智氏的命就不长了。于是魏献子也给了。事见《战国策·魏策一》。郄(xì)疵之事智伯:郄疵,人名。智伯率韩、魏之军围赵晋阳时,谋士郄疵从韩、魏的利害关系断言韩、魏必反,劝智伯防备。智伯不听,结果被赵、韩、魏三家联合灭亡。事见《战国策·赵策一》。陈力就列:能施展自己的才能就任职。见《论语·季氏》。谆(zhūn)谆然:反复地,不厌其烦地。忿心:愤恨的心理。谆切恳至:恳切诚挚。伏剑:即自刎,自杀。顽冥不灵:愚蠢无知。顽,顽固;冥,愚昧。不灵,无知。(10)“越人视秦人”句:意思是好像个毫无关系的人。因为越在东南,秦在西北,相距遥远,秦国人的胖或瘦,对越国人毫不相干。(11)悻(xìnɡ)悻:恼怒的样子。
虽然,以国士而论,豫让固不足以当矣;彼朝为仇敌,暮为君臣,然而自得者,又让之罪人也!噫!
【注释】 (tiǎn)然:厚着脸皮的样子,同“腆”。
【译文】 有道德的人置身在世上,服侍君主,既然叫做知己,就应当尽自己的智慧和谋略,向君主提出忠诚的劝告和好的办法,在祸患没有形成的时候就消除它,在国家秩序没有破坏的时候就维护它,使自己得到保全,君主得到安宁。活着是有声名的臣子,死后是上等的鬼神,荣誉流传百代,光辉照耀史册,这才算是美好的啊。如果遇到知己,不能在动乱发生前帮助解除危难,却到已经失败了才牺牲自己的生命,骗取名誉,夸耀世俗。在君子看来,这是不可取的。
因此我曾评论豫让的事:豫让服侍智伯,在赵襄子杀了智伯之后,豫让替他报仇,声名显赫,即使愚蠢的男女,也没有不知道他是忠臣义士的。唉!豫让的死确实是忠了,可惜他对待死的方法还存在不忠的成分呢!为什么呢?且看他漆身吞炭,改变形貌声音,对他的朋友说:“我做的事情,非常困难,将要使天下后代怀有二心的臣子感到惭愧。”说他不忠可以吗?待看他三次跳起来,用剑斩赵襄子的衣服,赵襄子责备他不为中行氏而死,却单替智伯而死的时候,豫让回答说:“中行氏把我当作普通人看待,所以我用普通人的行为报答他;智伯把我当作国士看待,所以我用国士的行为报答他。”就这方面来评论,豫让就有不够之处了!
段规服侍韩康子,任章服侍魏献子,没有听说韩康子、魏献子把他们当作国士看待,可是段规、任章竭力劝他们的主子答应智伯的要求,给智伯土地来使智伯的意志骄傲,从而加速智伯的灭亡。郄疵服侍智伯,智伯也不曾把他当作国士看待,可是郄疵却能够弄清韩、魏的真情来劝谏智伯。虽然智伯不肯采纳他的意见因而招致灭亡,可是郄疵已献出他的智谋和对智伯进行忠告,在心里已经没有惭愧了。豫让既然自认为智伯把他当作国士看待了,———国士,是拯救国家的人呢!———当智伯贪得无厌地向别国索地的时候,放纵私欲、荒淫暴虐的时候,作为豫让,正应该贡献才力,尽到臣子的职责,反复地劝告他说:“诸侯大夫,各自安于自己的封地,不要互相侵夺,这是古代的制度。现在我们无缘无故向人家索取土地,人家不给我,我必定产生愤恨心;如果给了我,那么会引起我的骄傲心。愤恨了一定会争斗,争斗一定会失败;骄了一定傲,傲了一定亡国。”诚恳真挚,劝谏一次不听,再劝谏他;再劝谏不听,第三次劝谏他;三次劝谏不听,就把自己的自杀时间移动一下,提早死在这一天。智伯虽然愚昧无知,也会被豫让的诚意所感动,或许可以觉悟,跟韩、魏和好,解除对赵氏的围困,保全智氏的宗庙,守住他的祭祀。如果这样,那么豫让虽然死了,还是像活着一样呢,难道不比斩衣而死好么?豫让在这个时候,却不曾说一句话去开导主子的思想,看着智伯的危亡,就像越国人看秦国人的胖瘦一样啊。袖着双手在一旁观看,坐着等待他的失败。国士的报答,何曾是这样的呢?智伯已经死了,却禁不住一时的血气冲动,情愿把自己归到刺客一类,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
虽然这样,拿国士来说,豫让固然不够格了;但那些早晨是仇敌,晚上就成了君臣,厚着脸皮自以为得意的人,又是豫让的罪人了!唉!
象祠记 王守仁
灵、博之山,有象祠焉。其下诸苗夷之居者,咸神而祠之。宣尉安君,因诸苗夷之请,新其祠屋,而请记于予。予曰:“毁之乎,其新之也?”曰:“新之。”“新之也,何居乎?”曰:“斯祠之肇也,盖莫知其原。然吾诸蛮夷之居是者,自吾父、吾祖溯曾、高而上,皆尊奉而禋祀焉,举而不敢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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